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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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綾辻行人彎腰戳了一下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的安樂樂的臉頰, 軟軟的，女孩子的臉軟得像是棉花糖。人沒有醒，她的貓還醒著, 擡起頭用金色的貓瞳意味不明地看著他。
“你比你的主人要聰明多了。”綾辻行人伸手撓了撓黑得看不清臉的大黑貓的腦袋，安樂樂不能算得上是正常人類, 但是和夜鬥神, 或是披了人身的荒神中原中也相比，她只是個有些特殊的人類罷了。
因此她也容易被傷害到。
綾辻行人坐到了桌子另一邊的高腳凳上, 撐著下巴垂眼默默註視著睡得香甜, 好似不知愁滋味的小姑娘。她是受內心情感驅動來行動的人, 伊妮德、她心中的故鄉……當一個個能照亮她靈魂的燈火寂滅，只剩下她時，她恐怕也要熄滅了。
“她去了地獄, 不然她的精力消耗不會這麽大。”是肯定句，綾辻行人揚起嘴角，只是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沒有什麽溫度, 眼神也帶著與嘲諷類似的涼意。
大殿官再次跳上桌子，橫臥在他和安樂樂中間, 低低嗷了一聲。
“天真, 自我奉獻，情感大於理智的時候就會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最後還得苦哈哈地自己收拾……”綾辻行人撐著下巴面無表情地一點點數落著，以至於護主的大殿官炸成一朵黑煤球, 哈呼了過去。
綾辻行人又笑了下, 把安樂樂弄醒了。
睡眼惺忪的安樂樂下意識地去抱正生氣地哈氣的大殿官，然後才意識回籠地揉臉，口齒不清地說：“下次不要揉我臉啦。”瞥見他眼裏猶帶著的笑意, 心裏嘟嘟囔囔地說下不為例。
“綾辻，你笑起來好看。”安樂樂掩唇打了個哈欠，等著綾辻投餵夜宵？早餐？
綾辻行人瞬間收起了笑意，像是初春落到地上的小雨一下子就不見了蹤跡。他轉身去廚房裏端出煮好的夜宵，或者說是早餐，一籠灌湯包和一碗烏冬面，“試作品，不成功的話，就吃旁邊的面。”說罷他推了一下怎麽做都不會出錯的面碗。
安樂樂當然是選灌湯包，“斯哈，唔呀，綾辻你待在神社裏一直都在研究廚藝的嗎？”出乎意料的好吃，就是有點燙，安樂樂微微吐舌，有點被燙到了。
綾辻行人大發慈悲地給她到了一杯冰水，溫水裏加了冰格裏的冰塊。原本他們神社裏被安樂樂帶的一直都是喝熱水的。
安樂樂含住冰水，不舍地看著竹籠裏的包子。
“不然我待在神社裏還能做什麽？”綾辻行人懶散地倚在桌子上，半闔著眼若無其事地看小姑娘伸手給黑貓順毛，大概是看出來先前他們鬧不愉快了。
安樂樂的手一頓，皺眉鼓臉，“綾辻喜歡推理對吧，沒有案件，讓你一直待在神社確實太無聊了點……可是你不出神社是有什麽顧慮嗎？”
“你……”綾辻行人挑眉剛想說，不論是神社還是神社外面的世界都很無聊。
安樂樂自覺是她把綾辻行人拉出異能特務科，就應該稍微負起一點責任來，“在這個城市裏任何想要幹涉你的意願強行帶你離開的人都是我的敵人。”
“不需要你的保證。”綾辻行人很快就想明白了安樂樂的思路，“我要是想要離開異能特務科，沒有人能攔得住我。你只不過是——”
“給了你一個不大不小的理由。”安樂樂忽的笑出來，像是花朵舒展開花瓣，她彎眼弧度像是天邊的月牙。“如果沒有給你添了麻煩就真的太好了。”
“但是，不論何種原因都讓你困在了夜鬥神社，這裏面一定是有我的緣故在的。”安樂樂心裏自暴自棄地想反正黃金之王說了橫濱以後是她地盤了，如果有異能特務科的人敢來找綾辻的麻煩，她就揍回去，“而且我都說了送你自由，總不能食言。”
安樂樂咬了一口涼下來的灌湯包，左顧右盼，轉移話題，“夜鬥呢？”
“神議開會去了。”綾辻行人看了一眼安樂樂帶回來的行李箱，“裏面裝的是什麽？”
“西伯利亞大倉鼠。”還有一碗面，可是她真的吃不下了，安樂樂擡頭用眼神來暗示綾辻。綾辻行人抽了抽嘴角，還是把盛烏冬面的碗端過來，反正都是他做的。
“有點不好處置。”安樂樂撓臉，實際上他們一直沒能抓住實質的證據證明費奧多爾有在種花家的土地上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又用和她方才求綾辻解決掉吃不下的面相似的眼神看著他。
綾辻行人無奈扶額，“知道了，我來。”
“嘻嘻，謝啦綾辻，我去找沈璇若啦。”安樂樂沖過去抱了一下綾辻，揮手招呼上大殿官轉身，聰明的大殿官跟著小跑的安樂樂，化作如小山大的黑獸載著她飛向逐漸泛白的天際。
綾辻行人轉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安樂樂留下來的定時炸|彈。
……
等安樂樂告訴沈璇若她決定在橫濱多留幾年，他差點被豆漿嗆死。
“你不是在西湖邊上都買了一套房子了嗎？”沈璇若咳嗽著拿來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角，“怎麽，不住啦？”
“房子太大住不習慣。”安樂樂幽幽抱著已經長成16斤大貓的大殿官，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它的貓，“每次關燈，總感覺家裏面黑乎乎的地方有東西。”說著說著，安樂樂打了個寒顫。對不起，一關燈，她就容易想雜七雜八的東西。
“你不想…吃糯米飯了？”好懸，他才把回家兩個字給咽回去，沈璇若心裏頗為覆雜。
“啊，這個……我可以自己學著做糯米飯的。”安樂樂低頭愧疚地攪了攪自己的手指，一直以來她都麻煩家裏人很多，可她現在有些迷茫，“或許沒有我…會更好，我在歐洲做了什麽，我心裏有數的……”
他能理解安樂樂逃避心理，他們的種花家再怎麽像她的故鄉，也不是同一個地方了。沈璇若擡手摸了摸安樂樂的腦袋，安慰道：“歐洲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並不是很清楚，但是時局平穩下來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安樂樂默默搖頭。
“嗯？”沈璇若疑惑。
“如果沒有外力，最多安定五到十年，發生點什麽意外就只能安穩三年了。”安樂樂再小聲地提醒他一個詞，選舉。
沈璇若倒吸了一口涼氣，權力換屆總是混亂的，而且聽安樂樂的意思，對方領頭的人似乎並不擅長政務。
“這些事情得再商量商量，讓家裏準備一下。”沈璇若眉頭緊鎖，寄養在他家裏的黑貓戴蒙發出了像是在嘲笑的笑聲。沈璇若轉頭看一臉鎮定的安樂樂，悟了，他們只要在爭取到的這幾年裏發展自己就夠了，根本不用去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你是不是又長高了一點。”回味過來的沈璇若又把關註點放到了安樂樂的身高上，她比昨天高了一點。這個生長速度有點不正常。
“我在生長期。”安樂樂鼓臉，不過她確實需要重新買些衣服了，身上的衣服有些短了。
“確定沒事嗎？不然，就回家檢查一下吧。”看著沈璇若擔憂的眼神，安樂樂軟軟地笑了一下，“是正常的生長現象。”
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迅速長大了，難道是夜鬥熬的藥的緣故，但是……這姑且也算是好事，對吧？安樂樂把眼睛彎成月牙，總算是有一件好事發生了。
“太宰是又住院了嗎？”安樂樂問沈璇若，她剛在地獄裏見到太宰的靈魂。沈璇若無奈地點頭，吃了安眠藥入水，撈上來之後，引發了肺炎正在住院。
太宰治有時像是養不熟的貓一樣，餓了才回家吃一兩口貓糧。
“但是，他也有好好地回家睡覺的吧，在之前他沒有把自己整到住院的時間裏。”安樂樂觀察到沈璇若的公寓裏有另一個小孩子居住過的痕跡。
“這一點倒是沒錯，不過，用自殺來引起其他人的註意，需要好好教育一下。”沈璇若的話裏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在。天資聰穎的天才若是不好好引導，入社會，會對社會造成多麽惡劣的影響。他都不求假以時日太宰治能夠成為造福社會的人了，讓這個連求救都不會的孩子好好活下去吧。
“送他去上學吧，橫濱的新區建立了新校，借鑒了種花家的教育方式，太宰剛好可以入學。”安樂樂手臂圈住大殿官的肚子，讓它坐在自己的膝蓋上。
沈璇若思索了一番，“好。能讓他走讀寄住在你那邊的神社裏面嗎？我擔心他一個人住在宿舍會嚇到那些學生。”
“可以，我還會給他多布置一些家庭作業的。”安樂樂點頭，她等一下就去通知太宰。
……
“誒，我不要上學。”失學少年太宰治把頭悶在被子裏，他剛做完霧化，只覺呼吸都是麻麻的藥味，“上學一點意思都沒有。”
全程繃著一張臉問路的安樂樂委屈地揉臉，她從來都沒有和這麽多的陌生人說過話，好緊張好不習慣。
“中也都去上學了哦。”安樂樂點頭，大殿官留在了醫院外面。秋天有點冷了，醫院的病房裏開了空調。
“小矮子去上學，為什麽我也要去。”果不其然，太宰治很快悶得鉆出了被子，露出嫌棄的表情。
“那，以後就是中也有文憑找工作，太宰你沒有——說不定還會被中也笑話。”安樂樂努力用調侃的語氣來說明她的擔心，種花式思維讓她覺得小孩子不學習是不行的。
“小矮子不是內定了以後管理新區。”太宰治切了一聲，爬起來拿果籃裏的蘋果啃，只是嘴巴裏吃不出來什麽味道，在安樂樂面前裝得津津有味。
“不是呀，新區以後會再建立一個港口，管理城市是政府的工作。從新校區裏出來的學生們會是新區的建設者，也可能去其他的城市。”安樂樂還是希望橫濱的政府好好履行他們的義務，不然他們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銀和芥川上學了，中也在和蘭堂學寫詩，織田作也在上夜校，惡補文學知識，你也知道的，他打算成為小說家。”安樂樂沒忍住，擡手揉太宰治那頭微卷的卷毛，“大家都在充實自己，太宰難道不想做點什麽嗎？”
“那你呢？你也去上學嗎？”太宰治幽深的眼神註視著安樂樂。
安樂樂半點不怵地說：“我一直和國內的學校進行遠程教學，你要看我的作業量嗎？”一本本五三都只是開胃菜，讓她重新打基礎。關鍵是手機裏的網課資料和各種實驗報告都是她以後要學習的重點。
太宰治哼哼唧唧的放下安樂樂的手機，他剛打開一節標識了初級物理的課程，裏面的定理就糊了他一臉。
“其實我現在也是聽不懂，要學的。”安樂樂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自己還算濃密的頭發，希望頭發沒事。
“春和老師，你是不是又長高了一點。”太宰治最終還是答應了去讀書，雖然他對自己能學到什麽不怎麽抱希望，很快他的註意力就轉到安樂樂的身上了。
安樂樂摸了一下袖口，又短了一點。太宰治伸手圈住安樂樂的手腕，很快又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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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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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比較忙，大概是一周一更，8月份會好些，評論我都有看的，我明天抽空都回一下_(:зゝ∠)_，所以多給我點評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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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了地獄, 不然她的精力消耗不會這麽大。”是肯定句，綾辻行人揚起嘴角，只是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沒有什麽溫度, 眼神也帶著與嘲諷類似的涼意。
大殿官再次跳上桌子，橫臥在他和安樂樂中間, 低低嗷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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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辻行人又笑了下, 把安樂樂弄醒了。
睡眼惺忪的安樂樂下意識地去抱正生氣地哈氣的大殿官，然後才意識回籠地揉臉，口齒不清地說：“下次不要揉我臉啦。”瞥見他眼裏猶帶著的笑意, 心裏嘟嘟囔囔地說下不為例。
“綾辻，你笑起來好看。”安樂樂掩唇打了個哈欠，等著綾辻投餵夜宵？早餐？
綾辻行人瞬間收起了笑意，像是初春落到地上的小雨一下子就不見了蹤跡。他轉身去廚房裏端出煮好的夜宵，或者說是早餐，一籠灌湯包和一碗烏冬面，“試作品，不成功的話，就吃旁邊的面。”說罷他推了一下怎麽做都不會出錯的面碗。
安樂樂當然是選灌湯包，“斯哈，唔呀，綾辻你待在神社裏一直都在研究廚藝的嗎？”出乎意料的好吃，就是有點燙，安樂樂微微吐舌，有點被燙到了。
綾辻行人大發慈悲地給她到了一杯冰水，溫水裏加了冰格裏的冰塊。原本他們神社裏被安樂樂帶的一直都是喝熱水的。
安樂樂含住冰水，不舍地看著竹籠裏的包子。
“不然我待在神社裏還能做什麽？”綾辻行人懶散地倚在桌子上，半闔著眼若無其事地看小姑娘伸手給黑貓順毛，大概是看出來先前他們鬧不愉快了。
安樂樂的手一頓，皺眉鼓臉，“綾辻喜歡推理對吧，沒有案件，讓你一直待在神社確實太無聊了點……可是你不出神社是有什麽顧慮嗎？”
“你……”綾辻行人挑眉剛想說，不論是神社還是神社外面的世界都很無聊。
安樂樂自覺是她把綾辻行人拉出異能特務科，就應該稍微負起一點責任來，“在這個城市裏任何想要幹涉你的意願強行帶你離開的人都是我的敵人。”
“不需要你的保證。”綾辻行人很快就想明白了安樂樂的思路，“我要是想要離開異能特務科，沒有人能攔得住我。你只不過是——”
“給了你一個不大不小的理由。”安樂樂忽的笑出來，像是花朵舒展開花瓣，她彎眼弧度像是天邊的月牙。“如果沒有給你添了麻煩就真的太好了。”
“但是，不論何種原因都讓你困在了夜鬥神社，這裏面一定是有我的緣故在的。”安樂樂心裏自暴自棄地想反正黃金之王說了橫濱以後是她地盤了，如果有異能特務科的人敢來找綾辻的麻煩，她就揍回去，“而且我都說了送你自由，總不能食言。”
安樂樂咬了一口涼下來的灌湯包，左顧右盼，轉移話題，“夜鬥呢？”
“神議開會去了。”綾辻行人看了一眼安樂樂帶回來的行李箱，“裏面裝的是什麽？”
“西伯利亞大倉鼠。”還有一碗面，可是她真的吃不下了，安樂樂擡頭用眼神來暗示綾辻。綾辻行人抽了抽嘴角，還是把盛烏冬面的碗端過來，反正都是他做的。
“有點不好處置。”安樂樂撓臉，實際上他們一直沒能抓住實質的證據證明費奧多爾有在種花家的土地上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又用和她方才求綾辻解決掉吃不下的面相似的眼神看著他。
綾辻行人無奈扶額，“知道了，我來。”
“嘻嘻，謝啦綾辻，我去找沈璇若啦。”安樂樂沖過去抱了一下綾辻，揮手招呼上大殿官轉身，聰明的大殿官跟著小跑的安樂樂，化作如小山大的黑獸載著她飛向逐漸泛白的天際。
綾辻行人轉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安樂樂留下來的定時炸|彈。
……
等安樂樂告訴沈璇若她決定在橫濱多留幾年，他差點被豆漿嗆死。
“你不是在西湖邊上都買了一套房子了嗎？”沈璇若咳嗽著拿來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角，“怎麽，不住啦？”
“房子太大住不習慣。”安樂樂幽幽抱著已經長成16斤大貓的大殿官，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它的貓，“每次關燈，總感覺家裏面黑乎乎的地方有東西。”說著說著，安樂樂打了個寒顫。對不起，一關燈，她就容易想雜七雜八的東西。
“你不想…吃糯米飯了？”好懸，他才把回家兩個字給咽回去，沈璇若心裏頗為覆雜。
“啊，這個……我可以自己學著做糯米飯的。”安樂樂低頭愧疚地攪了攪自己的手指，一直以來她都麻煩家裏人很多，可她現在有些迷茫，“或許沒有我…會更好，我在歐洲做了什麽，我心裏有數的……”
他能理解安樂樂逃避心理，他們的種花家再怎麽像她的故鄉，也不是同一個地方了。沈璇若擡手摸了摸安樂樂的腦袋，安慰道：“歐洲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並不是很清楚，但是時局平穩下來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安樂樂默默搖頭。
“嗯？”沈璇若疑惑。
“如果沒有外力，最多安定五到十年，發生點什麽意外就只能安穩三年了。”安樂樂再小聲地提醒他一個詞，選舉。
沈璇若倒吸了一口涼氣，權力換屆總是混亂的，而且聽安樂樂的意思，對方領頭的人似乎並不擅長政務。
“這些事情得再商量商量，讓家裏準備一下。”沈璇若眉頭緊鎖，寄養在他家裏的黑貓戴蒙發出了像是在嘲笑的笑聲。沈璇若轉頭看一臉鎮定的安樂樂，悟了，他們只要在爭取到的這幾年裏發展自己就夠了，根本不用去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你是不是又長高了一點。”回味過來的沈璇若又把關註點放到了安樂樂的身高上，她比昨天高了一點。這個生長速度有點不正常。
“我在生長期。”安樂樂鼓臉，不過她確實需要重新買些衣服了，身上的衣服有些短了。
“確定沒事嗎？不然，就回家檢查一下吧。”看著沈璇若擔憂的眼神，安樂樂軟軟地笑了一下，“是正常的生長現象。”
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迅速長大了，難道是夜鬥熬的藥的緣故，但是……這姑且也算是好事，對吧？安樂樂把眼睛彎成月牙，總算是有一件好事發生了。
“太宰是又住院了嗎？”安樂樂問沈璇若，她剛在地獄裏見到太宰的靈魂。沈璇若無奈地點頭，吃了安眠藥入水，撈上來之後，引發了肺炎正在住院。
太宰治有時像是養不熟的貓一樣，餓了才回家吃一兩口貓糧。
“但是，他也有好好地回家睡覺的吧，在之前他沒有把自己整到住院的時間裏。”安樂樂觀察到沈璇若的公寓裏有另一個小孩子居住過的痕跡。
“這一點倒是沒錯，不過，用自殺來引起其他人的註意，需要好好教育一下。”沈璇若的話裏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在。天資聰穎的天才若是不好好引導，入社會，會對社會造成多麽惡劣的影響。他都不求假以時日太宰治能夠成為造福社會的人了，讓這個連求救都不會的孩子好好活下去吧。
“送他去上學吧，橫濱的新區建立了新校，借鑒了種花家的教育方式，太宰剛好可以入學。”安樂樂手臂圈住大殿官的肚子，讓它坐在自己的膝蓋上。
沈璇若思索了一番，“好。能讓他走讀寄住在你那邊的神社裏面嗎？我擔心他一個人住在宿舍會嚇到那些學生。”
“可以，我還會給他多布置一些家庭作業的。”安樂樂點頭，她等一下就去通知太宰。
……
“誒，我不要上學。”失學少年太宰治把頭悶在被子裏，他剛做完霧化，只覺呼吸都是麻麻的藥味，“上學一點意思都沒有。”
全程繃著一張臉問路的安樂樂委屈地揉臉，她從來都沒有和這麽多的陌生人說過話，好緊張好不習慣。
“中也都去上學了哦。”安樂樂點頭，大殿官留在了醫院外面。秋天有點冷了，醫院的病房裏開了空調。
“小矮子去上學，為什麽我也要去。”果不其然，太宰治很快悶得鉆出了被子，露出嫌棄的表情。
“那，以後就是中也有文憑找工作，太宰你沒有——說不定還會被中也笑話。”安樂樂努力用調侃的語氣來說明她的擔心，種花式思維讓她覺得小孩子不學習是不行的。
“小矮子不是內定了以後管理新區。”太宰治切了一聲，爬起來拿果籃裏的蘋果啃，只是嘴巴裏吃不出來什麽味道，在安樂樂面前裝得津津有味。
“不是呀，新區以後會再建立一個港口，管理城市是政府的工作。從新校區裏出來的學生們會是新區的建設者，也可能去其他的城市。”安樂樂還是希望橫濱的政府好好履行他們的義務，不然他們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銀和芥川上學了，中也在和蘭堂學寫詩，織田作也在上夜校，惡補文學知識，你也知道的，他打算成為小說家。”安樂樂沒忍住，擡手揉太宰治那頭微卷的卷毛，“大家都在充實自己，太宰難道不想做點什麽嗎？”
“那你呢？你也去上學嗎？”太宰治幽深的眼神註視著安樂樂。
安樂樂半點不怵地說：“我一直和國內的學校進行遠程教學，你要看我的作業量嗎？”一本本五三都只是開胃菜，讓她重新打基礎。關鍵是手機裏的網課資料和各種實驗報告都是她以後要學習的重點。
太宰治哼哼唧唧的放下安樂樂的手機，他剛打開一節標識了初級物理的課程，裏面的定理就糊了他一臉。
“其實我現在也是聽不懂，要學的。”安樂樂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自己還算濃密的頭發，希望頭發沒事。
“春和老師，你是不是又長高了一點。”太宰治最終還是答應了去讀書，雖然他對自己能學到什麽不怎麽抱希望，很快他的註意力就轉到安樂樂的身上了。
安樂樂摸了一下袖口，又短了一點。太宰治伸手圈住安樂樂的手腕，很快又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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